*2022年7月更新版面
我在1979年10月23日去麥加朝覲,直到11月21日才返回台北,在沙烏地阿拉伯一共停留了24天。
一個回教徒有五大功課
念(萬物非主,唯有真主⋯⋯)、禮(拜)、齋(戒)、課(稅)、朝(覲)。
其中「齋戒」是指在回歷9月的「白晝」不飲不食。「白晝」就是「黑夜」的相反,日出至日落的那一段時間,即或是陰雨也算是「白晝」。(土女備註:每年的齋戒月時間是依照伊斯蘭曆,因此確切日期是不同的)
連續一個月,每一個「白晝」都不能吃飯也不能喝水,當然也不能吃零食或者喝飲料,天天飢餓12個小時左右。確實不好受!
因此,聽說有些富裕的回教徒就專挑齋月時出國,遠離虔誠教胞的眼光,去繁華的歐美都市繼續享受口福。當飛機快要抵達目的地時,大家爭先恐後的到洗手間,脫下長袍與頭巾,換上時髦的服飾,免不了還要梳妝打扮一番⋯⋯人多得使飛機尾端都向下傾斜。
朝覲(Hac)
我們也在快要飛抵吉達時去洗手間,但是我們是脫下日常的服飾,換上「戒衣」。簡言之就是兩條毛巾:一條斜搭在上身,露出右肩;另一條圍住下半身,但是沒穿內褲!團長定中明阿訇在此之前,曾帶團朝覲過兩次。有他領導我們,朝覲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擔心。
我只擔心春光外洩,尤其是坐著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毛巾是否圍好下半身。
當年我們和沙烏地阿拉伯還有邦交。薛大使毓麒先生對我們禮遇有加,並安排我們拜會沙國朝覲部長、麥地納總督、晉見沙國國王,以及和當地僑胞餐敘等節目。令我們受寵若驚,備感溫馨。
平時是荒郊野外、寸草不生、人跡罕至的地方,朝覲時突然冒出來自世界各地的三百萬信徒,交通、飲食、排洩等基本需求都是亟待克服的問題。多虧薛大使的鼎力協助,我們方能在帳篷裡面休息,並且享用餐點和茶水,真是幸運之至!
10月31日,我們撿49顆小石頭,去米納山打魔鬼,當時人潮洶湧,擠得水泄不通,就像在繞「天房(Kabe)」時一樣,我很怕被衝散回不了營地。都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了,但是至今餘悸猶存。翌日是忠孝節,我們宰牲(宰羊)、開戒還俗,品嘗羊肉大餐。對我而言,算是壓(打魔鬼時的)驚。
在吉達時我們都在中國餐廳用餐。我曾經建議去吃阿拉伯飯,但是沒有人理我。因此,我雖然在沙烏地住了三個多星期,但是卻從未品嚐過阿拉伯飲食,真是一大遺憾。
我們曾經訪問過榮工處、中華工程公司、台灣電力公司以及中華航公司派駐沙國的各單位。雖然不是他鄉遇故知,但是能在異國和同胞閒話家常,互相安慰、鼓勵,確實備感親切。
尤其是在拜訪「新吉達醫院」時,獲悉該醫院竟然有一半以上的醫護人員都來自台灣,再次體驗到「臺灣人的驕傲」。
我們的活動範圍大約在吉達(Cidde)、麥加(Mekke)、塔義夫(Taif)—在紅海(Kizildeniz)東岸用鉛筆圈起來的三個地方,以及在他們北邊的麥迪納(Medine)一帶—用鉛筆畫的小圓圈。
回台灣時曾經入境新加坡 和香港,順道拜訪當地的清真寺和回教友人。由於年代久遠,如今我已經記不清楚這張照片是在哪裡拍的,既然有山有水,鳥語花香,肯定不是在遙遠的阿拉伯,如果不是在香港,就是在新加坡 ,我已經快到家了!
我們曾經身披由兩條毛巾組成的「戒衣」,去恭謁「天房」(Kabe)兩次,第一次是剛去時的「正朝」,第二次是回國前的「辭朝」。無論是「正朝」或是「辭朝」,但見人山人海都在圍繞「天房」巡禮,我們都用手臂和左右兩邊的人緊緊扣牢,唯恐被衝散,根本不可能停下來拍照留念。
又,一般人都以為「天房」就是一大塊黑石頭,非也!
「天房」是四面有圍牆,上面無頂的方形建築物,外表覆蓋著飾以「可蘭經」經文的黑布。每年回教徒來此朝覲時,分贈予教徒,然後再覆蓋新的。照片中的那一塊「天房幕布」就是沙國朝覲部長贈送給中華民國朝覲團,定團長再細分給我們每一位團員。我分到的剛好有麻將桌面那麼大。
延伸閱讀:朝覲( Hac;Hajj)流程詳細介紹
哈志吳北
回教徒稱朝覲為「哈吉」(Hac),朝覲者為「哈志」(Haci)。
既然我已經朝過覲,我就是Haci。
我的土耳其文全名應該是:Haci Ugur H.T.Wu。
以上內容皆由作者吳興東老師授權同意發佈於土女時代網站。
吳興東老師部落格:土耳其語文歷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