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關於帕慕克的新聞是他的《純真博物館》紀錄片在72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首映了,紀錄片是英國導演,帕慕克也參與了製作。純真博物館是真有其館,建造的時候和撰寫小說的時間是同步的。目前為止,帕慕克最新的書在2014年出版,中文可以翻成《腦袋裡的怪念頭》(後來正式中譯本書名是《我心中的陌生人》)。
中國時報人間副刊12月9日刊登了文摘(感謝吳興東老師提供),摘自麥田出的帕慕克新書《別樣的色彩》:閱讀・生活・伊斯坦堡,小說之外的日常,帕慕克像很多眷村的孩子一樣,回憶起伊斯坦堡的火災與廢墟,然後告訴我們,廢墟有助於遺忘,你終究會習慣伊斯坦堡扭來扭去的樣子。他的言詞對我來說很殘忍,就像在其他書裡一樣,他總是指向每個角色的內心,好聽一點是坦承,有時候會讓我覺得不給角色留點情面。算了,反正角色也是他創造的。
*以上有關帕穆克的幾本書都可以在土女網站上找到相關文章,也可利用文末連結
日前讀到一篇關於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的文章。不讀則已一讀讓我心中充滿疑惑,這跟我認識的帕慕克差太多了。這篇文章大意是說,帕慕克小時候很優秀,青少年正是情竇初開的時期,一被女孩子追求馬上就淪陷;後來他父親發現這件事,態度溫和的問他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帕慕克坦承,他父親回答:「那就到此為止吧。」大概是爸爸沒生氣的樣子,帕慕克辯解:「她主動的且真的條件不錯。」他父親說他太小,帕慕克可就不滿了起來,直指父親說:「你當年不是17歲就認識媽媽了嗎?我都19了!」
「我17歲每個月已經拿兩千萬里拉(舊里拉,不是真的現在的兩千萬里拉,大家不要緊張),不要說賺錢,你連衣服都不會洗,拿什麼照顧她?」帕慕克的父親挖開問題核心繼續說,「不是我老派。沒有經濟基礎,要怎麼幫你愛人買單?沒有一份工作,四五十歲要談戀愛都算太早;相反地,如果一個人本事夠強,就算只有15歲我也不覺得太年幼!」帕慕克驚醒,離開他的愛人。
文章的重點在,帕慕克因為離開他的愛人、學業努力,考上伊斯坦堡科大(İTÜ,文章說是土耳其最好的國立大學),因此奠定日後事業基礎。這些事情是不是事實我不清楚,撇開一些莫名其妙的邏輯(早戀考不上大學等等),帕慕克在伊斯坦堡科大一開始是念建築而且後來還沒念完。不知道所謂「奠定日後事業基礎」是怎麼來的。不過人一紅,網路上就會充斥很多「偉人勵志小故事」,真假虛實各位心中各自評判。
進入正文之前,先跟大家分享2006年帕慕克獲頒諾貝爾文學獎的過程,獲獎的原因是「在追求故鄉憂鬱的旅程中,發現了文明衝突與交流的全新象徵。」
關於奧罕・帕慕克 (Orhan Pamuk)
維基百科在此,2004年11月奧罕獲諾貝爾獎前兩年曾訪問台灣,在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發表演說。真希望我早出生個幾年就能遇上本人,那時後我竟然還在讀小學。
他一半的作品都是關於伊斯坦堡,另外一半則是關於他人生最開始的22年。當終於寫完所有關於前22年人生的細節時,他又發現自己已經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去描述了他22年的人生。
「我終於發現,撰寫自傳的目的不是為了紀念或者保存我們的過去,而是幫助我們遺忘它。」
為何是22?帕慕克在7歲到22歲之間一直想當個畫家,這也是為什麼他念大學一開始選擇是和畫畫最相關的建築系。可即便當他22歲停止畫畫的時候,他還是知道自己會為藝術奉獻一生,所以他開始寫他第一本小說《傑夫代特先生和他的兒子們(Cevdet Bey ve Oğulları)》,幾年後他寫了很多伊斯坦堡。和青梅竹馬結婚同年,他出版了第一本小說,1991年,他女兒茹雅(Rüya)出生時,《黑色之書(Kara Kitap)》問世。雖然2002年他和前妻離婚了,但女兒和前妻仍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得到諾貝爾獎前一個月,他開始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書。此外,他是一個非常勤奮的作家,沒錯,一天十小時。他的朋友都知道有多難把他從書桌前拉開去享受生活。
「對我來說,你們所謂『美好的一天』其實就和其他天我需要寫完一頁的時候一樣,沒啥特別。我對浪費生命在寫作與閱讀之外的時光沒啥感受。」
奧罕・帕慕克這名字有點長,奧罕(Orhan)這名和帕慕克(Pamuk)這姓在土耳其滿街都是。在他得獎前,若對著整個土耳其大喊「Orhan Pamuk!」絕對不只百人回頭吧?2006年,奧罕・帕慕克從瑞典國王手中接過諾貝爾文學獎獎章之後,他發表了一篇演說,大意是關於他為何而寫作。也就是諾貝爾官方網站諾貝爾講堂中張貼的從帕慕克視角敘述的一篇自省式散文-《我父親的手提箱》(My Father’s Suitcase)。
關於帕慕克先生的手提箱
他的父親曾經給他一隻手提箱,在他自己過世前兩年。他對那手提箱很熟悉,畢竟從小就看他父親拿著那個手提箱辦公,他當然也看過他父親寫了一些東西往手提箱裡塞。所以當他父親拿著那個手提箱到他書房,並希望已經身為作家的奧罕帕慕克有空能看看、看裡面的草稿、書信能不能供他寫小說使用時,他其實感到很窘迫。當時他的書房內已經堆滿了書和紙張,他的父親不在乎似地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把手提箱放下。但他知道,兩個人會永遠清楚記得這個約定。
奧罕帕慕克當時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打開他父親的手提箱。首先,他很怕自己的父親會是一個比自己好的作家,他知道父親曾經想當一個詩人,另外,他也不想要知道關於父親太多隱私瑣碎。「我也像青少年一樣,只想要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單純的父親。」他說。但他終究還是在拿到手提箱之後的兩個禮拜內打開了它,也看過了父親的手稿。他回想起22歲那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寫作了一段很長時間後,他顫抖著拿著自己剛完成的小說手稿給父親過目,他父親讀完,告訴他他很喜歡《傑夫代特先生與兒子們》,「你一定會得獎。」他父親說。
奧罕帕慕克曾經忌妒他父親、或著說,對他父親感到憤怒。他認為他父親之所以無法和他一樣走一條作家路成為詩人,是因為他父親無法把自己鎖在房間內、視寫作為最大的快樂;可他同時也忌妒父親能享受生活(就和大部分的土耳其人一樣)。他在2000年拿到這只手提箱,2002年他父親死去。當他發表這個諾貝爾獎演說時,已經是2006年。
帕慕克國內爭議
一次,帕慕克接受國際採訪時說「他在中學六年期間什麼都沒學到」,只認識了Sait Faik(著名土耳其短篇小說作家)。這句話引起土耳其各界譁然。除了已經是個諾貝爾文學獎作家的份量這樣一說會造成國際上對土耳其教育的品質有所懷疑之外,帕慕克中學時期念的可是伊斯坦堡最好的中學-羅伯特高中。這所私立中學在1863年美國人主導成立,至今歷任的校長都還是美國人,且是在美國境外還在營運的唯一一所直轄於紐約聯合中學教育協會的高中。
這所高中當然也在各領域出過許多土耳其名人,其中也包括很多作家。土耳其記者也一一訪問了幾位從羅伯特高中畢業的校友。當然,並不是所有校友都同意帕慕克的話,應該說,幾乎沒有人同意他的話。知道帕慕克對自己的中學時期有這樣的評論,羅伯特高中的校友表示震驚,有些人委婉地說:「也許是教我們的老師不同吧⋯⋯?」
土耳其另一位著作等身的土耳其作家斗昂・赫茲朗(Doğan Hızlan)也認為:「帕慕克總是誇大很多事情。甚至有次說了什麼4萬5千亞美尼亞和10萬庫德族人被屠殺。這不是他第一次誇大其辭了,」他在一次因為別的主題接受訪問時抱怨,「沒錯,他得了諾貝爾獎我們很高興、我們也該繼續讀他的書。但他不該給我們這種驕傲自負的感覺。」
可以說帕慕克因為諾貝爾獎鍍金,不只是他本尊,他所發表的言論,某種程度也影響到西方世界對土耳其的觀感,還有更多的人是透過他的作品來認識土耳其,但從這裡看見的是否就是真的土耳其呢?土耳其人自己對於這位為國爭光的作家也有很多看法,可以肯定的是,土耳其文學不是只有帕慕克一人好棒棒,認識了帕慕克後還有很多風靡全國甚至是世界的土耳其作家等著大家認識。
參考來源與資料
“Orhan Pamuk – Nobel Lecture: My Father´s Suitcase“. Nobelprize.org. Nobel Media AB 2014. Web. 13 Dec 2015.
From Les Prix Nobel. The Nobel Prizes 2006, Editor Karl Grandin, [Nobel Foundation], Stockholm, 2007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