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更新版面
饮食习惯,中、土有别,因人而异,以早餐为例,土耳其人的主食是面包和红茶。面包上可以抹奶油、果酱、蜂蜜甚或巧克力酱,除了红茶以外,也有人喝牛奶、果汁或者优酪乳。餐后当然会有水果甚至咖啡。
说到牛奶,土耳其人很少用奶粉去冲泡,大多喝鲜奶。不习惯喝冰牛奶的人,当然要加热,但是要注意,煮沸的牛奶会溢出锅外,弄脏炉子,清洗起来很麻烦。煮沸的牛奶凉了以后,上面会有一层半透明、略显浅黄色的薄膜,土耳其人称之为“Kaymak”,视之为牛奶的菁华,深信可以滋阴补阳,延年益寿。在乡下的某些农户,甚且将“Kaymak”再拿去提炼出“Tereyağı”,用以涂抹面包,或者替代沙拉油来烹饪。据说,每25-35公斤的牛奶才能提炼出1公斤的“Tereyağı”。
我们可以将“Kaymak”和“Tereyağı”都译之为“奶油”,但是土耳其人却分得很清楚,“Kaymak”是点心、美食,而“Tereyağı”则是用来抹面包或炒菜。一般国人对后者相当熟悉,但是对前者可能比较生疏。现在且让我说一个和前者有关的故事。故事取材自李凡纳利(Zulfu Livaneli)所著 《伊斯坦堡的幸福(Mutluluk)》一书第19-21页。因为该书已经有英文和中文译本,所以我就不再逐句细说,仅约略转述如下:
在那遥远的土耳其东部,凡城(Van)的凡湖湖畔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天,来了一群士兵,将所有的亚美尼亚人都带走,他们留下来的房子则被当地的土耳其人接收。小女孩美尔艳(Meryem)他们现在住的两层楼房子,就是其中比较大的一间。但是年幼无知的美尔艳,一直误以为那是他曾祖父阿和美特(Ahmet)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阿和美特是摔角选手,孔武有力,在当地颇有名气。有关他的事蹟,后人添油加醋,编成许多传奇故事。
其中有一个美尔艳百听不厌的故事,说阿和美特还小的时候,他母亲总是将“Kaymak”留给他哥哥吃。他怀恨在心,但是敢怒不敢言。有一天,他趁母亲不在家时,用双手将一只驴子擡到两层楼的屋顶上面。父母亲回家一看,有一只驴子在屋顶上面,但是没办法将牠弄下来。后来他母亲因为知道他力大无穷,央求他把驴子扛下来,此时阿和美特却笑道:
“谁吃Kaymak,谁就去将屋顶上的驴子扛下来!”
直到美尔艳长大以后,她才知道这个故事是穿凿附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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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版本:西红柿/番茄留给儿子
说完土耳其故事,且将布景转换到中国。在冯小刚导演的电影“唐山大地震”中,母亲总是将西红柿,亦即蕃茄留给儿子吃,女儿看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震发生以后,当母亲面对姊弟两个骨肉中,只能救出一个的抉择时,虽然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在百般无奈中,她还是选择了救弟弟。
财产的分配与责任
现在,我们再将镜头拉到台湾。
昨天我去医院复健时,碰到一位好久不见的朋友,我问她是否也来复健,她说是来照顾住院的婆婆,我说那妳先生呢?我们俩对夫妻彼此都很熟。她说她先生在家。我深信不疑,他们夫妻一定是轮流来照顾老人家的。
但是,我又想到,女儿结婚以后,既要照顾公婆,又要孝顺父母,一根蜡烛两头烧,多么辛苦!大家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那为甚么都将财产分给儿子?难道儿子是“父亲的前世元配”?财产只能留给“原配”,不得分给“情人”?当父母年迈,需要儿女照顾时,女儿总是一马当先、二话不说、三步并做两步的赶来帮助,从来没听过女儿提起当年被要求“自动放弃继承财产的权利”之事。当然,也从来没听过女儿们说:
“谁分到财产,谁就照顾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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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兴东老师部落格:土耳其语文历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