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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確診前五名 土耳其的疫苗二三事


*本篇描寫資訊為2021年5月底的情況,資訊來源接收自土耳其本地公民,同時比對相關公告與各家媒體報導

資料來源:Anadolu Agency、土耳其衛生部長Dr. Fahrettin Koca推特、土耳其衛生部公告數據、德國之聲土耳其文版、Hürriyet、TRT、Sözcü、Milli Gazete

臺灣在5月份突然面臨疫情爆發的關卡,在實施第三級疫情警戒後,人們除了關心確診者足跡之外,疫苗成了一個關注度非常高的話題,疫苗有多少、怎麼買、怎麼打等等都是每日新聞必討論焦點。

2021年5月份土耳其累計確診數超過500萬人,已經站上世界前五名,從今年1月14日起,土耳其開始大規模疫苗接種工作,本篇整理土耳其是如何實施的。

 

土耳其施打的疫苗種類

土耳其目前主要施打的都是中國科興(Sinovac)疫苗「CoronaVac」,其他在土耳其合約名單中的還有輝瑞(Pfizer)-BioNTech疫苗、俄羅斯的衛星五號疫苗「Sputnik V」,依照土耳其衛生部長的說法簽約疫苗合計應有2.7億劑(其中1億劑是中國科興,1.2億劑是BioNTech,5000萬劑衛星五號),5月初也已批准衛星五號,對人口8300多萬的土耳其來說是非常充分。

目前土耳其主要依靠的科興疫苗,不久前土耳其也取得授權,可以生產,民眾都是免費接種,也是現在唯一提供給一般民眾的疫苗,至今約到貨3000萬劑。輝瑞-BioNTech疫苗,跟土耳其是有些淵源的,德國BioNTech創建者,也是首席執行官吳悟・夏欣(Prof. Dr. Uğur Şahin;音不對但有人在用的英文音譯:烏爾・薩欣)和他的妻子歐芝蘭・圖雷吉(Dr. Özlem Türeci)兩人都是德國籍土耳其裔。

Ugur Sahin v2

Ozlem Tureci v2

5月20日輝瑞-BioNTech發出聲明,除去年商定的3000萬劑疫苗外,會額外再增加9000萬劑給土耳其。土耳其總共可取得1.2億劑輝瑞-BioNTech疫苗,衛生部長公告6月份將會有3000萬劑到貨,首批已有500萬劑抵達。

至於俄羅斯的衛星五號疫苗,雖然最初受到許多質疑,但目前包含土耳其在內已經有超過60國批准使用,並且協議進行技術轉移在土耳其境內生產疫苗,在土耳其生產的疫苗可供本地使用以及出口。

土耳其也在研發國產疫苗,衛生部長說明國產疫苗的第二階段志願者測試已經完成,順利的話第三階段的臨床試驗應可以在六月初開始,目標是在九月份時緊急批准上市。

 

土耳其的疫苗接種情況

5月底,土耳其疫苗接種數據:已接種人數有2800多萬,包含接種第一劑1600多萬人加上完成第二劑的1200多萬人。65歲以上公民的接種率已達84%,目標是90%。目前接種的是55歲以上的公民以及繼續讓高風險族群優先接種(醫護人員、軍警人員、教師、身心障礙者等),接下來6月1日起就會開始50歲,然後逐步往更年輕的年齡層施打,希望在夏天能到年齡層18歲的年輕人接種。

接種族群與順序區分如下:

第一階段

A 所有在健康醫療單位的從業人員

B 在養老院、照護中心、收容所等單位的住戶與工作人員

C 65歲以上公民(85歲以上、80-84歲、75-79歲、70-74歲、65-69歲)

第二階段

A 必須持續運轉的單位人員(國防部、內政部、運作核心人士、警察保全、司法部、監獄、教育工作者、食品產業、運輸產業)

B 50-64歲之間的公民(60-64歲、55-59歲、50-54歲)

第三階段

A 慢性病患者(40-49歲、30-39歲、18-29歲)

B 其他族群(40-49歲、30-39歲、18-29歲)

 

一般民眾的疫苗接種程序與想法

一般民眾接種程序

符合可施打條件的民眾,需要提前透過MHRS系統預約,MHRS是衛生部下面的地方衛生所掛號系統(Merkezi Hekim Randevu Sistemi),為了能加速更普及施打,政府有授權地方的衛生所或是合格的家醫單位幫民眾施打,還有所有公私立大學醫院。衛生部有一個整合型健康app「e-Nabız」,從這裡也可以連到MHRS系統。80歲以上的民眾除了網路之外可以打電話182預約(ALO 182)。

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符合資格,可以在app或是簡訊申請通知,收到通知符合資格的人,再上系統預約時間。需要經過身份驗證並登錄疫苗碼之後才能施打,打過第一劑的人要再預約打第二劑的時間,完成接種後可以透過系統取得疫苗接種卡。

疫苗接種卡範例

對不同疫苗的想法

目前土耳其給大眾接種的都是科興疫苗,所以老人家其實沒得選。還沒排到隊的年輕人與中年人,對於要接種哪一款疫苗,心中多少會有些想法,不論喜好為何,多數人都覺得「人民應該要有自己選擇打哪種疫苗的權力」。基於國際出現的各種數據還有報告,確實很多人對於科興疫苗持保留態度,希望能夠優先選擇輝瑞或觀望國產疫苗,當然這是在有選擇的前提下。

土耳其想要達到群體免疫,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特別是仍有不少人對於疫苗持保留甚至是拒絕的態度。根據伊斯坦堡省的衛生官員公告的數據,每天開放17萬劑預約施打,但是來打的人僅有2到3萬人。

根據訪問,土耳其一般民眾存在的各種想法可能成為無法迅速達成群體免疫的阻力,例如:「新冠肺炎就是像流感一樣的病。」、「新冠肺炎是為了要殺死老人而發明的。」、「疫苗的壞處多於好處。」、「感覺像是新疫苗的白老鼠。」、「等輪到我的時候,疫情已經結束。」、「因為突變病毒,疫苗會沒效。」、「我有在運動,不會怎麼樣。」等等,不過這不僅是土耳其人,這些想法很可能在你我之間。

前兩天又傳出新聞,沙烏地阿拉伯公布了給朝聖者的建議入境疫苗清單,裡面不包含科興疫苗,此消息一出讓包含土耳其等他主要施打科興疫苗的穆斯林為主國家感到擔憂,很可能因此又降低部分民眾施打的意願。

 

關於疫苗政策人民不滿意的事情

關於政府的疫苗政策,也有一些輿論批評事件。

中國科興疫苗的謎團

年初因為各種不順利(疫情爆、封城、科興疫苗延遲),跟中國之前的採購疫苗協議就被拿出來討論。第一大在野黨共和人民黨(CHP)指控政府都說購買疫苗沒有中間人,但實際上不僅有中間人,這中間人還把從中國免費拿到的疫苗賣給國家供應辦公室(Devlet Malzeme Ofisi)。對此衛生部長的回答也很微妙:「基於國家關係,以及其他牽扯到商業機密的點,我特別沒有提到價錢,但我們是用最便宜價錢買到的國家。」

隨後,被指為中間人的土耳其公司也出面駁斥發災難財的指控,說明該公司自2013年便是科興的土耳其唯一合法經銷商,不僅出資必備材料的錢還代墊其他物流和保存費用,免費進口是與科興之間的協議,沒有收國家供應辦公室一分錢,也沒有從一分錢貸自公家銀行,還為了能在土耳其進行第三期階段臨床,耗費數百萬美金,而大家在意的「商業機密」也是科興希望的。

後來這件事似乎就打在這裡,倒是有一熱門話題跟疫苗掛上關係,那就是新疆維吾爾人權問題。去年12月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批准2017年簽署的中土引渡條款,土耳其國會至今未通過,一直以來土耳其都大聲支持遠房親戚維吾爾人,而最近在野黨在社群媒體上聲援,被衛生部委婉認間接影響到中國疫苗供貨,也因此「疫苗換人權」的說法不脛而走。土耳其跟中國採購疫苗的背後,中間人、疫苗價格、臨床試驗、到貨時間、採購疫苗數量等等,真實的原因與情況,還有很多待解的謎。

到目前為止,普通老百姓都是打中國科興疫苗,沒有其他選擇,因此當科興疫苗並未依照原定時間出貨,民眾就沒得打了。在這種情況下,人民自然是希望能分散風險,不要只買科興疫苗。

至於土耳其為何首選中國疫苗來做主力,衛生部長也有親自接受訪問回覆大眾,他認為疫苗的選擇不應著眼於生產國家,而是要看是哪一種疫苗。科興疫苗是滅活疫苗(輝瑞與莫德納是mRNA疫苗),他表示滅活疫苗比較可靠,且也是在歷史上最好的方法,多年以來疫苗都是用這種方式生產,能知道長期狀況,mRNA疫苗雖然短期效果顯著,但中長期的影響未可知。

沒有按照階段給需要的人先打

如前文所提,土耳其政府有制定接種順序,像是醫護人員與老年人這類真正需要優先施打的人,雖然已經有優先權,但因為人數眾多仍在繼續施打中。但是4月時政府就開放觀光相關產業的從業人員施打疫苗,如航空業、機場人員、旅宿業者、旅遊業者、導遊等,為的就是在夏季旅遊旺季到來前,這些人能夠開門做觀光客的生意。5月封鎖還沒結束前,就明顯可以感覺到土耳其對於觀光外匯的渴望,加上人們都認為6月開始就會逐漸解禁恢復常態,政府除了讓觀光產業優先去打疫苗外,土耳其對外國觀光客的限制很少,也變成了觀光客享樂,本地人禁足的兩樣情,自然讓當地人感覺很不舒服。

醫療資源並不平均

雖然政府開放地方衛生單位可以施打疫苗,但土耳其城鄉差距也很大,許多偏鄉地方的衛生所不只是沒有人力更沒有能用的設備可以打疫苗,這些情況沒有受到照顧,看似土耳其按照軌道進展,但實際上很多小地方都有看不見的大問題。

 

目前全土耳其都引頸期盼6月開始能夠解封還有各種解禁,這個氛圍簡直像是迎接大型節慶,不過土耳其在客觀條件上的情況是否適合解封,這次解了就真解了還是迎向下一個循環,沒人可以保證。

以上整理出土耳其到目前為止關於疫苗的重點,提供給想要關心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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